第二十章 一贫如洗
老李铁匠铺门前。
李无道亲自送慕容笙笙师姐妹出门，看了一眼天色，已经临近午时，笑道：
“师伯就不远送了，出门在外，切记小心谨慎。”
“知道了师伯。”李悦彤甜甜地叫了一声。
李无道笑着点点头，转身就要离去。
“师伯且慢。”
这时，慕容笙笙突然出口挽留。
老李不情不愿地转过身，苦笑道：
“笙笙啊，不是师伯不留你们用膳，而是……”
“师伯，你误会了，我是想问你一件事。”
“呃……”李无道闻言松了一口气，满脸笑容道：“想问什么？”
李悦彤神色古怪地瞧了李无道一眼，随后竖起小耳朵。
慕容笙笙脑海中浮现出王凡的身影，回想起他一拳击穿雷霆，将曹破天上半身轰碎的场面，沉声道：
“师伯，武修……您是否见过可力敌五行术士的武修？”
“同境界？”李无道诧异地看了她一眼。
慕容笙笙迟疑了一下，随后点头道：“同境界！”
李无道皱眉沉思片刻，摇了摇头：
“不曾听闻，武道羸弱，这是古往今来的共识，笙笙为何这么问？”
“随便问问罢了，打扰了师伯，我与师妹这便回去了。”慕容笙笙洒脱一笑，深深作辑。
……
两日匆匆而过。
这天清晨，王凡身袭黑色劲装，坐在面馆门口，双手拖着下巴，目光呆涩。
街道上人来人往。
有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哥带着小厮悠哉的散步，几个年轻貌美的妇人在市集上转悠，挑选精美的头饰，香气扑鼻的胭脂水粉。
他的目光自动忽略所有雄性，落在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上，眼中渐渐有了神采。
曼妙的身段，精致的颜容，谁会厌恶呢。
“可惜了，穿的太严实了。”
王凡摇了摇头，略感遗憾。
想到前世商业街上白花花的大长腿。
心驰神往之余，对这个世界的穿衣很是鄙视。
这时，几个兽首人身的妖怪闯进市集中，惹得几个妇女直翻白眼，嫌弃地离开了。
王凡的眼中丢失了美景，狠狠地瞪了那些妖怪几眼。
这个世界的妖跟他想象中的大不一样，他们不仅不吃人，还不吃生食，行为举止与人一般无二。
而且没踏上修仙之路的妖与凡人一样没本事，连化形都做不到。
见得多了，也就见怪不怪。
目光转动间，又看到一个长着兽耳和尾巴的妖族少女，眼睛都亮了，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兽耳娘啊！
过了一会，几个兽首人身的妖怪结伴来到面馆。
其中一个猫头妖怪大声道：“上四碗面。”
他的另一个牛首的同伴这时插话道：“给我来一碗牛肉面。”
你忘了你也是头牛吗……
王凡抬眼看了看牛妖，嘴角扯了一下，指着店门左边挂着的一块木板，懒洋洋道：
“今日本店歇业，几位客官明日在来吧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歇业了？”
几个妖怪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都是一副失望的样子。
今日算是没口福喽……
他们几个心里共同冒出这个念头，一步一回头地走远了。
王凡伸了一个懒腰，看着对面的群芳阁，心里一阵叹息。
那天夜里，老鸨给他的二百两银票与储物袋，都跟他的衣服一同被毁。
这场战斗，不仅让他一朝回到一贫如洗的状态，更是连储物袋都没了。
这可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。
想到这里，他的心就隐隐作痛，悔不当初。
最让他心里难受的是，他杀人了……
他这个拿过三好学生奖状的人竟然杀人了……
他本以为自己继承了归海言心的记忆，会成为一个杀伐果断的人。
现实告诉他，他想得太多了。
他还是从前的那个少年，仅有一丝丝改变。
“唉……”
王凡摇头叹息一声。
这时，凤含嫣从店里走出，眸光不经意间瞟向市集。
在哪里，有一个粗布衣打扮的人转回身，面色如常地挑选摊位上的东西。
凤含嫣收回眸光，踢了王凡一脚：“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！”
王凡挠了挠头，瞥了那个粗布衣打扮的人一眼，随后又看了看几个散在不同处，暗中监视面馆的人，叹道：
“我也不想啊，谁知林天羽这么不禁打，我只是……只是扇了他一巴掌……”
说着，他做了一个扇巴掌的手势。
“呦，只是扇了一巴掌啊，啧啧，这一巴掌可是打碎他半张脸呢。”
凤含嫣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，继续说道：“别解释了，去后厨把肉洗了。”
“肉！”王凡脸色僵住，脑中又浮现出曹破只剩下下半身的场面。
“呕……”
当下胃酸翻涌，就要吐出来，紧忙用手捂住嘴，生生将涌到嗓子眼的胃液咽下去。
他的胃液要是吐出来，这条街道，会被揽腰腐蚀掉的。
那天夜里他到底做了什么……凤含嫣蹙眉。
那天夜里，她像是中了醉仙散一样，一觉睡到天亮。
醒来后紧忙查了一下自身的状况，得知衣衫整齐后心里松了一口气，随后看向王凡的床铺。
在那里，王凡换上了他的黑色劲装，目光呆涩地坐在床上，脚下是一团破布。
那道身袭黑衣的身影，正如他初临面馆时一样，忧心忡忡。
凤含嫣蹙眉想了想，憋了两天的话再也憋不出，脱口道：
“那天夜里你去干了什么？”
王凡抬头看了她一眼，动了动嘴唇，少倾，叹息道：
“我……杀人了……”
“杀人？”凤含嫣一愣，想不通这有什么可唉声叹气的。
不过，王凡这句话却让她松了一口气。
如今各方势力都在找玄灵宗残存弟子，她怕是王凡的身份暴露了，引来危险。
现在倒是可以放宽心了。
凤含嫣眸子转了转，揶揄道：
“你不是一人灭了玄灵宗的绝世强者吗，怎么，还怕手上沾血？”
“你不懂……”王凡摇了摇头。
“少废话，快去洗肉，洗不干净就别吃午饭了。”
凤含嫣柳眉倒竖，又踢了他一脚。
王凡面色讪讪地站起身。
这时，群芳阁院门从里面被推开，老鸨迈出院门，瞧见王凡顿时面露喜色，快步向面馆走来。
待她来到面馆前时，凤含嫣走上前，福了一礼，笑吟吟道：
“本店今日歇业，客官还是明日在来吧。”
老鸨回了一礼，笑道：“妹妹误会了，我不买面。”
说着，偷偷瞥了王凡一眼，神色略显拘谨道：
“我找你店里的活计有些私事，不知方不方便。”
“找他的？”凤含嫣脸上的笑容僵住，瞟了王凡一眼，面色逐渐冷了下去，没好气道：“请便。”
话落，转身就走。
王凡不知道凤含嫣又再气